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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七章:父女重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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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為詫異的王尋意失聲喊出:“那就是靈犀!”海潮村中她救過李靈犀,她也認得這位清麗脫俗的世間仙子。對於王尋意而言,她仿佛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,生活於重霄之上。

她再看看身旁的李明達,有血有肉的李明達正佇立身旁,這也是她心中以來的謎團。她扯扯秦若筠的袖子,二人悄悄走開,跳上閣樓廊檐,他們與閣樓上的一對璧人咫尺之隔。

李靈犀默默祈禱:“雖然不知道他在哪裏,但是希望他一路平安!”

青玉公子抽動著嘴唇,早已註意到身後的動靜,他輕輕扶住李靈犀的肩膀:“小心天寒露水濃重,進去裏頭休息吧!”李靈犀點點頭,信步走入閨閣之中。

青玉公子仍然佇立原處,冷笑一句:“若筠,你們來了就下來吧!”

秦若筠與王尋意只好現身,秦若筠深刻明白自己是絕對躲不過青玉公子的耳目,他們兩個都有著身上與生俱來青陽樓的氣息。

青玉公子低頭凝視樓下成群的百姓,李明達與趙飛白果然混跡其中,李明達僵硬的身體,死灰般的眼眸證實她已經知曉一切真相。

趙飛白與青玉公子四目相對,他明白了哥哥的意思,他牽住李明達的手腕,偷偷將已經失魂落魄的她帶到桃花樹蔭下。

青玉公子正背對著他們,秦若筠與王尋意表情驀然等候一旁。

李明達沒有失控地質問,看著眼前氣質若蘭的趙青玉,涼意貫徹全身,很想追問,卻怎麽也張不開嘴,終於用盡全身力氣道出了幾個字,略帶哭腔:“靈犀到底是誰?”

“你們既然來到這裏只怕是得到了桃花鎮陰陽石!”青玉公子追問道。

李明達舉起手中的陰陽石,喃喃自語:“也許這一切都源自這兩塊陰陽石吧!”

“三年前我們青陽樓收到消息,原屬於我們青陽樓的珍珠落入了李元嘉將軍手中,等我們趕到之時,李將軍一門已經盡數死亡,我們只好將奄奄一息的你帶回青陽樓,我留下一些屬下處理後事,他們意外發覺了無雙村,我來到這裏見到了這番場景。我的下屬在無雙村附近遇見了李靈犀,我將她送回李家,才成為這裏座上賓。可是至於個中原因,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他轉過身靠近李明達,眼神是那樣的柔情,似乎如同望著李靈犀一般。

“你家這裏有開陽珠,但是我的下屬在這裏尋覓了三年也不得其果,這也是我讓你們來到這裏的原因!你必須隱藏身份進入這裏尋覓開陽珠!”

李明達雙手緊緊握住衣裙包含淚珠答道:“公子的命令,明達不得不從,只是明達想問問您,這裏是不是會不斷重覆三年前我家被滅門時的場景?”

“正是如此!”

李明達堅定地點點頭:“我會查出到底是誰害了我的家人!也會找出開陽珠交到您的手中!”李明達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家人隱居世外桃源,與世無爭,就是有人潛入了李家之中,發覺了阿爹的身份,才會招致滅門之禍。就算在虛無的世界裏,她也要將這個罪人查出來。

李宅大門被敲響,門口佇立著兩位飄逸華貴的公子,兩位清麗脫俗的姑娘,其中一位以面紗遮面,淺色面紗之下隱約透露著難以言語的哀傷,清麗淡雅下的多愁善感。此人正是李明達,她知道這個華麗的家門的最終結局,也希望借此機會尋覓隱藏在華麗背後的骯臟。其實慘案發生之後,她的腦海裏不斷回想當日的情景,寧靜的莊園裏突然出現的幾個陌生人,難道他們就是這一切悲劇的導火線嗎?

李明達四人借故借宿於李家,王尋意亮出了自己的身份:“我是你家老爺的舊人!”管家卓浩聽聞此言,滿心疑惑地將眾人領進屋內。

穿過曲曲折折的庭院,李元嘉正端坐於堂前,眉宇之間盡是安然祥和。

李元嘉擡頭凝視眼前四人,四人衣著華貴,絕不是桃花鎮的村民,氣度儀表非凡,本就是隋朝舊人的李元嘉身為大將軍之時,便混跡於達官貴人之間,這樣的氣量只怕是出自貴族之家。他難免有些做賊心虛,只怕是來者不善。

王尋意拿出李家家徽交給李元嘉:“我的爺爺王念讓我拿著這個來找舊主子!”

李元嘉頓時明白一切,飽含熱淚接過家徽,顫抖雙手問道:“你爺爺還好嗎?”

王尋意點點頭道:“不辱使命,他一直守護李將軍交給他的重任。”

李明達站在其後,仔細端詳阿爹的表情,經歷了如此多的劫難,李明達終於明白了阿爹這些難以捉摸的表情。經歷了十幾年的失散,阿爹重見下屬的後人,自然是欣喜若狂。

李元嘉立刻對卓浩招招手:“快去把他請來,也來看看王念的孫女。”

卓浩將引出一位長袍男子,這位男子似乎飽經風霜,所以頹廢不已,身體羸弱,似乎正在養病。李明達這才想起來此人就是當年突然投宿於自家的一位叔叔。記得有一晚風雨交加,仆人報告有個男子倒在門口,扶了進來,醒來之後竟然與阿爹稱兄道弟,現在看來應該是隋朝將士。

李元嘉激動地上前將此人拉來王尋意面前:“這是王念的孫女,他還活得好好的!這是胡鴻誓,他當年是跟隨我的副將,與你爺爺是出生入死的將軍。”

相比李元嘉的喜悅,胡鴻誓倒是淡定許多,上下打量王尋意,畢竟他是征戰沙場之人,如今成為隋朝遺老,總是提防世人:“王念那個老頭子竟然都有孫女了。只是……”他故意拉低嗓音我記得王念離開李家軍之時,並沒有生養兒子!你是何時出生的?”

胡鴻誓這個大名王尋意時常聽到爺爺提起,爺爺常說此人乃是李將軍的第一謀士,心機深沈,擅長防禦。

“我的親爹是王荀,只是他去世的早,所以將我交給爺爺照顧。”其實在幽靈船上看到的真相,王尋意就暗暗下決心,認定是老天爺將自己交給了爺爺。

“王荀?我記得二十年前你剛剛出生,還是一個繈褓中的小嬰兒!”李元嘉徹底信服了王尋意的身份:“他們夫妻都在我麾下,我曾經覺得他將來會成就一番大事,可惜竟然比老頭子死的還早!真是英才早逝!”說到這裏,李元嘉默默垂淚,多年未見竟然聽到了舊部去世的消息,昔日戰友情感湧上心頭,隋朝滅亡,舊人一一辭世,也許這就是大家的宿命。

王尋意出於私心,想保持爹娘在李將軍心中的美好印象,爹娘一時鬼迷心竅,竟然想私吞幽靈船,害死爺爺王念,但是他們死前終於懺悔,這些真相都是無法告訴李將軍。王尋意希望爹娘永遠是李將軍的忠心耿耿的部下,一直神采飛揚活在金戈鐵馬的戰場上。

“你們既然來了,就多住幾日!”李元嘉招呼卓浩將李明達四人領去廂房。

忽然仆人進房稟告:“老爺,您昨天救回來的那位商賈似乎病情加重了!”

李元嘉皺眉道:“趕快去鎮上請大夫!”

秦若筠立刻接話:“我就是大夫,不如讓我前去瞧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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